又是一个失眠的夜,泡一杯茶,静静的坐在电脑前,敲打着此时此刻的心情。
又是一个假期,如果牛还在的话,我想,现在我一定会和他在一起,打牌?抽烟?或者,什么都不做,两个人躺在床上,憧憬着未来......他走了,去了陌生的地方,到底有多陌生,我也不清楚。
有点想他了。
点了根烟......
男人得意的时候,吸烟!失落的时候,吸烟!开心的时候,吸烟!寂寞的时候,也吸烟!
这个是牛说的,和牛刚认识时,我并不抽烟,其实我并不喜欢抽烟,但牛说,喜欢点烟时的一刹那,看着烟头被点亮,冒出火心,飘起烟圈,于是就有了把这跟烟吸下去的理由!就想生活一样,有了生存下去的意义。
对牛来说,生活,不会像抽烟那么简单,有些情节,真的以为只有电视里面或者小说里面才会看的到,可在牛身上,却无可避免的发生了。父亲死了,母亲改嫁,从小他就是由奶奶带大......就这样简单,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,其中的艰辛,无助和泥泞。只是牛不说,每当说起相关的话题,他就沉默,或者,一个人默默的吸烟。而我,就像是他的香烟一样能够读懂他的心......
和牛能成为兄弟,并非是偶然,而是同样是因为彼此家庭的不幸,让和我他走在了一起。和很多家庭一样,男人没钱时,女人就骂他没有用,但等男人有了钱后,就有了别的女人。然后,争吵,离婚。
我的父母,就是最好的例子......
我还的记得她们离婚前的一个月,母亲竭斯底里地把家里可以摔的东西都摔的精光,父亲只是默默的坐在沙发上抽烟,一根,又是一根。等母亲安静下来后,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:离婚吧!就摔门而出。母亲抱着我嚎哭起来,我楞楞的站着,脸上的表情,像父亲!
那一夜,我失眠了。我知道,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争吵。在这次争吵中,我也失去了父亲。那夜,我第一次抽烟。和父亲一样,安静的表情,内心,却是那么的浮躁,我终于明白,香烟,原来就是用来压制人们内心最的深处痛苦,这个痛苦,不能用语言或者表情来传达。所以,只能抽烟。一根,接着一根。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隔壁,有母亲的哭声。
屋外,雨下的很大......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,直刺着我的眼睛,辣辣的,想哭,却无泪......
一个月后,父母离婚了,我判给了母亲......
牛说,离了就离了吧,耳根轻静。
对啊,对牛来说,也许,我还是幸福的,起码,在生活上,我并不缺少什么,父亲每月还是寄来抚养费,只要是我提出来的要求,他就会竟可能的去满足我。他只断了和母亲的关系,并没有断了父子的关系,同样,母亲也是。但是牛却......
父亲,留给他的只是一张黑白照片。母亲本来就是偶然的来看看他,自从那边又生了小孩后,就更减少了来看他的机会,随着,连钱也少了。牛只能靠给别人打工,干苦力,赚点外快,来减轻年迈的奶奶的负担。
奶奶,就是他的一切,他说,以后,一定会让她的奶奶过上好的日子。牛在说这句话时,眼神闪闪发亮。
但是,人,是渺小的。牛是个很野性的男人,就像他的名字一样,牛,血性,坚强。很难把他这个人和眼泪相提并论。是的,他不哭,就连她母亲改嫁离开的时候,他也没有掉过一滴泪水。我唯一看到过他哭的时候,就是在他奶奶的葬礼上。他跪在奶奶的身边,就像一根断了琴弦,一发不可收拾,真正的男人的眼泪,仿佛要把这一生的泪水一股脑儿的释放出来,夹杂着痛苦和坎坷......
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算是给他最大的安慰......
奶奶的死,对牛的打击很大,也让他放弃了前途,放弃了上上学的机会。
他独自南下,去了广东,开始了他人生的N个转折点。临走前,我送他上车。他跟我说奶奶死了,他在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,更没有了什么亲人,所以,在这个世界是,我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......
恩,你也许不知道,在我心中,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......
母亲再次恋爱了,当她把一个陌生的男人带回家时,我就知道,我将要失去母亲。虽然母亲对我还是很好,但在我的心中,永远没有了家的概念。家,只是我的旅馆,一个可以不要钱就可以住进去的陌生的地方。那晚,那男人留下来过夜。我躺在床上,忘着天花板。泪水,终于不争气的溢了出来,滑过脸夹,湿了枕头,冷冷的。
父亲走了,母亲走了,连你,牛,我最好的兄弟,也将要离开我。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,感到无助,找不到边。
突然好象哭!
牛分了我一根烟,然后自己也点了根,狠狠的吸了口说,你如果失落的时候,吸烟吧!如果开心的时候,吸烟吧!如果寂寞的时候,也吸烟吧!但记住,我们不能哭。
因为,男人不哭!!